為了不要在外晃蕩受寒,我提早到芝加哥機場想搭早一班機,無奈最早的一班仍要等兩小時,所以只好改成在機場晃蕩。

看到別人喝smoothie我也心動跑去買了一杯,明明指定要草莓口味(收據上清清楚楚印著Straw.),店員卻給我blueberry,我向她argue我點的是strawberry(欺負我英文不好想騙我)而且拿著收據有憑有據,她大姐竟然連看都不想看我的收據一直搖頭說”you said blueberry. You didn’t say strawberry.”其實喝什麼口味是沒差,但這位大姐這樣欺負人的態度實在令人不能容忍,正想進一步拿白紙黑字的收據跟她理論的時候,旁邊的大叔趕緊跟我說算了,他說你argue也沒用,不值得的,就讓她幫你換就好了。雖然最後我還是拿到草苺smoothie(該不會是加過料?!),但從頭到尾那位大姐就認定我是臨時換口味的傲客,死不認錯的態度令我想到以前在職場上,也曾遇過明明是對方的錯,卻硬要賴到我頭上來的情況,當時因為對方是老鳥,我只好摸摸鼻子自己回家生悶氣,時空背景一換又遇到相同情況,繞了一圈發現這種事真的沒什麼好爭的,有時候摸摸鼻子走人反而是最好的對策。

會到芝加哥來的緣故要從一兩個禮拜前說起。話說數星期前我正準備去享用敝學院每週一度的pizza大餐時,突然收到一封某公司寄來的email,邀請我到舊金山去面試,因為我申請的是大中華區的辦公室,而他們面試只舉辦在最靠近那些top school的地方(舊金山:Stanford + Berkeley;芝加哥:Kellogg + Chicago),過去面試頂多是從我家坐計程車到信義區,這可是我生平第一次有人願意出錢讓我飛到另一個城市去面試,果然是來美國念商學院才特有的待遇(至少對我來說啦,其他大學同學或許會有公司願意出錢讓他們飛到香港面試之類的),到舊金山那次因為有很多也是Anderson的同學前行,所以感覺上有點像是去旅行,再加上我自認為條件不足沒什麼希望,對照同行同學的緊張,我倒是一路走走看看,不斷讚嘆舊金山市區的建築(因為LA downtown實在太不怎麼樣,到別人的城市都會讚美一下),還充滿期待地找尋吃午餐的地點。可能因為我真的太放鬆了,莫名其妙就過了第一輪面試,收到到芝加哥進行最後一輪面試的邀請。

同樣地,對方出機票錢、飯店錢、所有來往車資,一到達芝加哥的飯店我就在心中暗暗驚呼,沒辦法鄉下人我實在沒住過太多大飯店,之前自助旅行住的都是很「自助」的飯店,所以對於一下車就有超帥doorman來開門、reception問明天早上想要看什麼報紙、華麗精緻的lobby、有著超大浴室一晚標價$185的hotel room、一進門房間就放著輕柔的音樂、幫我免費印出resume還放在信封裡專人送到我房間桌上的櫃檯服務…我心中暗叫能拿到final round interview真是太讚了,有沒有拿到offer固然重要,但能有這種經驗也很值得了(真是很容易滿足的人…)。放下行李後就趕緊出門和在芝加哥念書的大學學姊會面共進晚餐,芝加哥市區一如記憶中的美,只是天氣真的好冷,要不是能和學姊吃飯我根本就沒有勇氣走出來…

因為很多人跟我說過在別的城市進行final round interview前很容易失眠,所以我刻意照著加州時間過日子,在加州時間睡覺、起床、吃午飯,但我竟然沒有失眠(其實是床很舒服啊,又大又軟),難得睡了八個多小時才起床,稍微做一下功課就整裝出門了。

面試的地點在芝加哥著名的Sears Tower,很少有辦公大樓在你一下計程車的時候就有doorman來開門提行李的吧?這裡就有。一進去先過一次行李偵測器,換證後再過一道金屬探測門,層層戒備深嚴,光是到達不同樓層的電梯就有四五種,我小迷了一下路才找到我要用的電梯,上了33樓還得再換電梯上四十幾樓…一番折騰後終於到達芝加哥辦公室,裡面已經有很多其他商學院的人前來等待面試,之前學校裡的學長告訴我注意看那些從其他top b-school來應徵的人,他們其實也是很緊張的,有的還會緊張到冒汗,但我看到的這些人個個精神抖擻、自信滿滿、還不斷和接待人員閒話家常,就算有緊張也是隱藏的非常好

大部分的人是要應徵達拉斯辦公室,有一位從某間top 10 b-school來、亞洲長相的男生和我一樣找的是大中華區辦公室(此人在美國出生、新加坡/台灣成長,在LA工作,現在在某個不是加州的top 10 school念MBA),他一聽到我的office preference後就說我們兩個是競爭者,我只好尷尬地笑笑說我的第一志願填香港、你填上海,不一定會競爭到啦,後來這個男的知道我是從UCLA來的以後又笑著說:「LA,你們在那裡都不念書的吧?天天party吧?是不是大家都住比佛利山?」我又笑笑跟他說一般美國同學的情況我不知道,但我們國際學生是花很多時間在念書的,而且不是每個人都能住比佛利,只有那些banker可能住的起。這位男士在等候的期間不斷和辦公室其他人聊天,在我看來就是想製造個好像很能夠和別人拉近距離的假象(因為有種理論是你在等候期間的表現都會被列入面試評等考量),當下心中替這所b-school扣兩百分。

面試完後我又遇到某位從加州top 10 b-school來的女生(也是出身台灣的ABC),和前一位一樣這位也是典型充滿自信的ABC,只是感覺上她和我聊天的時候比較真誠,果然有加州人open-minded的味道。當然這樣評斷b-school是非常biased的,但和這些人談過後我更發覺這行業的競爭,尤其是即便這是大中華區的職位,但面試完全是用英文進行,所以和ABC相比,我們從本地來的學生語言能力差很多,面試官還告訴我今天很多人是從台灣來的,在他們眼中似乎沒有美國長大和國際學生的分別,所以你的語言能力輸給別人,是沒有什麼藉口的。

面試過程就沒什麼好提,反正是我之前提過的case interview,每回面試我都有點頭昏腦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(要連續說英文一個小時、同時要思考,真的是一個腦當兩個用),現在就等結果了!因為在面試前一個晚上我終於得到我的第一個summer intern offer,所以我也不那麼在意了。I did my best, and left the rest for God.

題外話,在走訪了幾個城市和與幾個人談過話後,我越來越相信我當初選擇這間b-school是對的,因為我聽說在別的top b-school裡,ABC和大中華區的國際學生是兩個壁壘分明的圈圈,那些ABC並不會主動理這些英文都講不好、跟他們又有文化差異的國際學生,但在我們學校裡的ABC,幾乎都十分友善,即使我總是辭不達意,但他們仍很有耐心地聽我說,平常也常常和我們hang out,我也很有誠意地盡量都和他們講英文(他們有的會講中文,但是非常懶得講),我想不是因為加州的關係(我們這兒的ABC很多都是從別州來的),而是會選擇我們學校的人、本身就是比較open-minded的人吧!能夠認識這些同學,真的是非常幸運的!(我要跟學校收廣告費…哈哈...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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