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真的能在美國工作嗎?我真的能在美國生活嗎?

昨晚參加了暑期實習公司替實習生舉辦的happy hour,在路上塞塞塞了一個小時終於到了這家墨西哥餐廳,目前招得的實習生有四個來自我們學校、四個來自Marshall,一坐下來先點了杯飲料,然後大家就開始聊天,坐我旁邊的白人傑克(Marshall)原本就和這些員工的同事認識,加上他本人個性爽朗,很快就跟公司的人聊成一片,總會適時的搭一些腔、惹得大家哄堂大笑,公司的員工則是不斷在講他們在公司發生的事,坐在一旁的我大概只聽的懂六成吧,特別是他們在取笑某一個人寫的詩的時候我幾乎都聽不懂詩的內容,但因為大家都開懷大笑只能跟著傻笑,我看坐我對面的墨西哥同學跟我面臨一樣的窘狀,只是我技高一籌,會依照大家高興的程度調整我大笑的標準,而墨西哥同學從頭到尾則是一號笑容(所以才會被我看出來他和我一樣的尷尬),每次我一講話整個場子就冷掉或變嚴肅,因為我不知道怎麼用英文幽默,講出來的英文永遠是有主詞動詞副詞,顯得很正式。如此難聊的局面也能被大家硬撐到兩個小時,而且因為是happy hour所以沒有點餐(即使是晚餐時間),所以不但飢腸轆轆(幸好我有先見之明先吃了一盒炒飯)還不能用吃飯掩飾沒話講的窘境。坐如針氈兩個多小時後我旁邊的傑克說”So are we good? Okay, thank you…”我真是太感激他了!要不是他這麼一句話,這場無意義的談話真不知何時才能結束。

回家的路上我本來放著Sheryl Crow輕鬆愉快的soft rock,越聽越沒勁,換上Fiona Apple首張專輯,原本只知道她中低音很吸引人,沒想到編曲那麼華麗!整個編曲沒有不搭的和弦、運用大量不同樂器、綺麗的音階、搭上Fiona頹廢低沉的嗓音,大大滿足了聽覺,這是我少數聽過如此好的編曲了。我邊開車邊聽著Fiona Apple邊想,這些可是這個夏天要跟我一起工作的人,他們彼此之間互動非常好、氣氛也很幽默,但我真的有種隔窗看雲的感覺,十二週耶!我真的熬得過嗎?

今天讀書會繼續討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的行銷作業,期間又因為幾個語言和文化的障礙讓我覺得很沮喪,在學校可以雙手一攤大不了說老子不想做了,開會的時候在旁邊沉默裝死,等你們討論好再來找我吧!但夏天在職場就不行了,別人可是花錢請你去上班的,自由度降低了,遇到問題不能再放棄了,必須坦然面對。我並不是不喜歡美國,但是不能用自己熟悉的語言去面對生活,就像隔靴搔癢一般,今天Eric問我想不想留在美國,我說我腦中的英文字彙大概不到中文的十分之一,換言之我英文談話的豐富程度也是中文的十分之一不到,對我來說我是不喜歡這樣的,所以將來我還是想回亞洲。然後我們不知道為什麼提到在台灣,如果有人說冷笑話,我們會說好冷唷,或者回說我需要一件外套,Eric說相同地如果他到了台灣,有人這樣跟他說,他真的會以為對方需要一件外套。

我來美國後自以為獨立程度變高,但其實並不是我真的變得獨立了,只是我對生活的忍耐程度提高了,這是一種相對性的問題,例如過去我每天都要吃不一樣的東西,會比較哪一家攤子比較好吃,現在每天煮來煮去就是一樣的菜,自己煮得味道也不怎麼樣,但我的嘴變得比較不挑了,現在煮菜還會自己主動加切碎的蔥。很多生活瑣事都是以最低挑剔程度去完成,所以並不是我的獨立性變強,而是我對生活品質不那麼要求了。

今天還發生很多衰事,包括向同學借的廚房用具莫名奇妙不翼而飛、手機浸水秀逗掉了等等…有機會到廟裡的替我上個香吧!好運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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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棕熊小納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7) 人氣()